曾祖陈鹤,字友梅,师从马兆麟学画,以花鸟画著称,兼工水墨龙虾。陈鹤有三子,长子陈韫玉,字抱璞,擅书法,精行楷,壮年早逝,没有留下子嗣。次子是我爷爷,他是一名木匠,并没有沿袭书画之风,不过木匠刻字刻画,算是沾点边。今天东山关帝庙内有对联一副,就是爷爷刻的。叔公也是木匠,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是木匠,不过推想叔公应该会写字作画,因为他的儿子辈乃至孙子辈中,至今都有作画之才。
木匠的爷爷,在东山木工厂工作。不过到了爸爸,却又不是木匠了。爸爸是老三届,上山下乡回来后,并没有继续读书考试,而是到了铁工厂工作。据爸爸的老师,后来的实验小学校长吴端荣亲口说,爸爸的学习很不错的,没有考试继续读书,可惜了。
我们家都是工人,不过却有曾祖留下的不少字画。爸爸说,足足有两个柜子,其中有曾祖的作品,他老师和同窗的作品,也有清末闽南一些名家的作品。我生得晚,没有机会看到这两个柜子,只不过记得小时候,老家的屋子是挂着几幅画的,有龙虾,还有钟馗。特别是那幅钟馗,两目瞪圆,须髯尽竖,炯炯有神,在那时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大表哥,我大姑的儿子,年纪比我大得多,对这些事比较清楚,有时候他吃饭喝酒,偶尔就会感叹当初那些字画,好多都是珍贵作品,后来都不见了。
怎么不见的?这要说到爷爷头上了。当然也有时代的原因,文革时期,要搞生产搞革命,对字画艺术这种东西就不怎么待见,即使到80年代初,家里对于这些字画的价值,并没有足够的重视,也没有意识要加以保护。另外爷爷很喜欢吃,在贫穷的年代,就偷偷的卖些字画,换些钱买些东西吃。既然不知道价值,卖的时候肯定是贱卖。后来爷爷年老了,患上痴呆症,这些字画也有被人骗走的,被人讹走的,总之就渐渐没了。
还有一个故事。曾祖留有落款的石印,应该有两个,上面各有一头小狮子,样子和天安门广场的狮子差不多。文革的时候,爷爷做一个天安门的模型,上街游行用的,就把石印的狮子锯下来用来模型上。等游行结束后,那两头狮子也不见了。至今只有残缺不全的印章了,还放在我家。
上下五千年 纵横九万里
友梅仁兄大人
雅属
竹坪马兆麟
抱璞
陈氏韫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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